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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局!
总算告一段落!爸爸妈妈人超好的!接下来,就是地狱时间了!
(「——可以打搅一下吗,昴?」)
父亲推开门,以放松而开朗的语气,打断了菜月昴胸膛中的灼烧感。
看到那和少年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夸张台词和动作,在场众人都不由得感慨两人间的相似度。
只是——
“昴从来没有跟我们讲过他家里面的事情啊。”艾米莉娅有些遗憾的说。
“或许是牵扯到另一个世界,不太好提吧。”赫利贝尔说。
“不,要说的话更像是因为太多事情了导致没什么时间怀念也说不定。”拉姆想了想从他刚来到这里,到圣域发生的时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又是【猎肠者】又是【魔兽使】,又是【白鲸】又是【魔女教】的,基本上是脚不沾地的程度了。
“或许是别的原因呢?不愿提起,什么的。”奥托说。他总觉得菜月先生和自己有些像,或许,在面对家人的愧疚感上也相似吧。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听他亲口讲讲呢。”蕾姆小声说。
(「……所以?刺拳就算了,充当老爸右直拳的话题是?」
「嗯,这个嘛。昴有喜欢的女生了?」
「我又不是国中生!」)
“昴卿在这场试炼当中,是被封印了记忆吧。那么自然也不会记得艾米莉娅大人的事情了。”
“不过,突然跳到恋爱话题也很奇怪啊,这是什么异世界特产吗?”安娜塔西亚说。
(「不要这么流畅地赶人嘛。而且,跟妈妈讲她也感觉不到。我老婆兼你老妈是世界上洞察力最低的女人,所以才不能放着不管呀。」)
一堆有的没的对话过后,被强制放闪的菜月昴终于撑不住了。
“啊啊,这就是父母吗?”梅丽气鼓鼓的,“好奇怪的样子!”
“梅丽羡慕了吗?”
“才没有!艾尔莎已经够麻烦了——顶多再加一个昴,更多的梅丽才不需要啦!”
被菜月贤一强制带出门散步,遇到了很多熟人。大家都在感慨,菜月昴的讨人喜欢或许很大程度上有父亲的遗传。
但是,人多了难免出现意外。
(「这么说来……今天应该是星期一。怎么这个时候你跟爸爸在一起?」
「——呃!」
不想被问到的问题,不想听到的话,在在都让昴的心脏剧烈跳动。)
“简直就像是心病一样的程度了,那个世界的学校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觉得不是学校的问题,而是巴鲁斯那个笨蛋到底都有个什么样的愚蠢童年的问题。”
“恐惧做抉择呢,昴啾。”菲利克斯摇头。
塞西尔斯不是很懂,毕竟他算是众人当中最随性的一个。
喜欢就要,不喜欢就砍。除此之外稍稍注意不要惹到砍不掉的东西就好。
像老大这种明明不喜欢还要逼着自己去做,做了之后还要后悔的心情,他是真的不明白。
“出去之后见到老大了,一定要带他去喝个痛快。”塞西尔斯嘟囔着。
“赛兄,按照昴兄故乡的计算方式,你这算给未成年人喝酒哦。”
“可是入乡随俗嘛,老大在这里的话就按这里的习惯计算好啦!”
“——到时候也带我一个吧。”赫利贝尔说。
逃跑开的昴最终被父亲找到,菜月贤一买可乐路上还能要到女高中生联系方式的高超社交技巧让众人不禁感慨。
虽然不清楚女高中生是什么,但应该就是年轻女孩的意思?
(「——呃。」
「你好像真的不舒服呢。昴,不行的话我背你回家吧?」
「我才不要你背,也用不着回家……反正就算回去,也是一样。」)
心病发展成身体问题了啊。菲利克斯感到无奈。虽然是治愈术师,但心病这种东西可不是魔法能够治好的呢。
(「我说啊,昴。换一下话题——你有喜欢的女生?」)
聊到这个话题,菜月昴一瞬间愣神。某个女孩在呼唤他的名字。
而艾米莉娅,以及众人都是清楚的,那名女孩的身份——
——正是,菜月昴豁出性命也要爱护的女孩,艾米莉娅本人。
“即便记忆被抹去,也仍旧被记得吗?”艾尔莎长叹一口气:“被这样的人喜欢着,温柔的对待着,可真是幸福啊。”
“唯有这点,我万分同意。”艾米莉娅少见附和了艾尔莎。
“但是最后抢过来昴的会是我们!不要得意忘形哦!”梅丽吐吐舌头。
“那么,我就努力的让昴更喜欢我吧。”她微笑着,对两人的话语完全没有担忧。
(「用不着绕圈子啦。干嘛不直接问我……为什么不去学校。」)
话题还是进入了严肃的领域。但菜月昴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挑选今天这么一个日子来跟自己谈论这事。明明,什么特殊的事情也没有。
(「我的脸看起来不错?」
「就神情啦。脸没变,就只有眼神跟妈妈一样的坏人脸。」
完全没有。所以说一切都是贤一误会了。昨天跟今天什么都没改变。
这样就好,也打算这样。假若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贤一和菜穗子会察觉到的。——察觉昴到底在期望什么。)
“在期望——什么?”碧翠丝不太明白。
“这种抗议的手段,就像是小孩子撒娇一样。”安娜塔西亚说:“但是,所期望的东西,绝对不会是爱吧。”
“我赌是恨哦。”艾尔莎说,然后轻轻的舔了下唇角:“浓烈的恨意也很招人喜欢不是吗?”
“那只是你的个人癖好吧,变态女。”加菲尔被她那样子搞得浑身不舒服。
“啊啦,这么说我会很伤心的呢。”
菜月昴突然的痛苦起来,脑中浮现了银发半精灵的面容和声音。
(『——很辛苦呢。』
「——!?」
『谢谢你,昴。』
「你是……」
『——为什么你要帮助我呢?』
——那个答案,如今已在自己心中。)
“这是,通过对艾米莉娅大人的爱意,强行挣脱了记忆的束缚吗?”加菲尔感慨。
作为曾经挑战试炼的一员,他自知试炼里面的各种禁制有多么麻烦,而这些试炼对人的精神,又会是怎样严苛的考验。
“昴——”艾米莉娅念出心爱的少年的名字。
“不愧是吾友。那么那些痛苦,应该是挣脱封印所带来的副作用吧。”
“不,咱觉得原本也有心病的成分在里面。”安娜塔西亚说。
(「我有喜欢的女生了。——所以,我已经没事了。」
边描绘烙印在眼睑的银色面容,菜月·昴边面对自己的过去。
「我有喜欢的女生了。我也有了。」
再度说出口,昴意识到自己的心走出去了。)
艾米莉娅的脸默默红了,悄悄撇过头去。
(「我曾怕过什么,曾不知为何萎靡不振,这些我全都想起来了。——不对,我全都知道。知道却装作没看到……只有我自己察觉到的软弱,却期待有人能在我装作不知道的期间发现……」
不能用「别人」来带过。因为内心清楚知道那是谁。
「——我希望被爸爸妈妈痛骂一顿。」
「————」
「我是个渺小到无可救药的低能笨蛋,还是自命不凡的废物。我想被你们这样骂……我希望你们放弃我。」)
“……我们还真是像呢,菜月先生。”
都觉得自己是只能逃离开家族的不孝子,都觉得无颜面对家人。
但是啊,自卑过头了哦,菜月先生。
“你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人啊。”即便是死亡回归的辅助,能够有那份决心去死,去重蹈覆辙,也是无法想象的勇气和毅力了。
你,完全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废物什么的……用来形容昴卿的话那我们可真是没有颜面了。”库珥修说 。
不是那孩子的话,整个阵营都会垮塌。这样子英雄的成绩,却被本人认为是“废物”。
“下次见面要好好说他一顿啊喵。”菲利克斯叫嚷着。
(「我从以前不管什么事都喜欢用小聪明来完成,像是念书啦运动啦,轻松完成大家没法立刻完成的事,让我觉得办不到的人才比较奇怪。」
『果然是那个人的小孩呢。』
附近的大人们总是这样称赞、评论昴。)
为了执着的追求父亲的背影,在逐渐变得不那么优秀后,为了那如同蛛丝一样维持希望的“果然”,作出了越来越多的蠢事。
(然后绷紧心神,掩饰自己已到极限。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状况,只是一味地不停做下去,持续欺骗自身和周围的人,自己的本事还没到顶。
因为自己是菜月·贤一的儿子——菜月·昴。
「我以为自己什么都办得到。我告诉自己什么都办得到。就这样变成一个为做而做的笨蛋,什么都不去想,只顾着作乱……」)
不能跟丢,那些星星,是他仅剩的目标和希望。
但是,只是一味的抬头奔跑的话,就连脚下和身边都看不见吧。
回过神来时,自己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和【傲慢】类似呢。只不过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罢了。”
生活在充满父亲痕迹的世界里,菜月昴逐渐的从喜悦变成恐惧,又一点点的,被痕迹腐蚀了心灵。
蕾姆想起了追逐姐姐身影的自己。
在姐姐的角断掉前,那份窒息感也是刻在骸骨之上,每时每刻都像是蚂蚁一样的攀爬,让人无法忍受。
维持着两面派的生活,在学校安静,内敛,在家中却如以前一样奔放。
高中生活,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但我却在高中自我介绍时失败到颜面扫地的地步。这也难怪。国中小都没在好好经营人际关系的人,哪有可能到了陌生环境人缘就好起来。呼吸急促下拼命搞笑的结果……就是自曝其短。」)
尤里乌斯想起了王选时菜月昴那丑态百出的样子,大致能够想象了。
被孤立了,被排挤了。连最后一次尝试也失败了。
难怪他那么想要他证明自己,在决斗当中也不惜手段。即使被背上卑劣的骂名,也要证明自己是有用的吗?
所以,那时候才会——
脑中闪过一次又一次被否定价值后,面上正常但心已经破碎的菜月昴的面庞。
“昴能撑到现在,真得感谢蕾姆小姐啊。”
(「我不想去学校。刚好那天有事,所以爸妈你们都不在家,即使过了起床时间我还是赖在床上……等我清醒时已经是上课时间。吓一大跳的我连衣服都没换,站起来的时……
发现自己的身心都极为稳定。
「之后我就拖拖拉拉。原本一个礼拜跷学一天,变成三天一次,之后变成两天一次……最后不到三个月,就再也不去学校了。」
看到昴这样子,不会有人认为「果然是那个人的小孩」。更重要的,是儿子这种丢人现眼的样子,会让父母放弃去「爱」。
——但即使变得如此悲惨又难看,双亲还是爱着昴。
这是最恐怖的事实。这世上没有其他事更能让昴害怕。)
“居然恐惧这样的东西,昴啾真的是笨蛋哦。”菲利克斯张大嘴。他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恐惧被爱着。
“不要这么说自己啊……我们,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可是会伤心的。”艾米莉娅轻轻念到。
(所以说,希望他们别再爱自己,希望他们讨厌自己,希望他们痛骂自己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渣。
这样一来,菜月·昴才能放弃菜月·贤一和菜月·菜穗子两人——
「我们不爱你了,我们最讨厌你了,像你这种人……不是我们的小孩。我多希望你们这么说然后舍弃我。我非常希望你们放弃我。」)
“有时候,真不知道说他是自私还是无私,傲慢还是自卑了。”菲鲁特叹气道。
“或许,这四者本就是一样东西吧。”莱茵哈鲁特的眼前闪过【傲慢】里菜月昴的姿态。
傲慢的施加了爱,傲慢的期待着被讨厌。
说到底还是想成为特殊的存在吧,想得到肯定,得到认同。即使用最惨烈的方法,即使不会幸福也罢。
父亲……太过完美,会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吗?
——正义的英雄,也会成为某个人的绝望吗?
“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菜月先生的。”奥托如此说道。
“就算大将想放弃,本大爷也会把他拖回来的!”
(尽管如此,还是有个让昴不轻视自己、不放弃自己的支柱在。
『放弃是很简单。——可是,不适合昴。』)
“不好意思,在那之前蕾姆就已经做到了哦。”少见的,蓝发女仆露出了俏皮的微笑。
居然能成为他如此宝贵的回忆,蕾姆真是,非常喜悦。
但是……
一想到现在自己还是沉睡状态,根本帮不上忙,蕾姆就有些发愁起来。
“不愧是拉姆的妹妹,巴鲁斯要好好感恩啊。”拉姆微笑着看向蕾姆。
一定,会找到让你醒来的办法的,蕾姆。
希望着谁来成为恶人的菜月昴,被父亲的“头锤”敲了个透心凉。
(「说起来,虽然很多地方都叫人不爽,不过最令人不爽的就是那个了,那个。明明想被我讨厌,却用拒绝上学这种伎俩。还以为这样子爸爸哪天就会忍到极限痛骂你一顿……真的是白痴耶你。」
「我无话可说……」
「话说回来,假如希望我放弃你,就该更主动一点呀。不过就是窝在自己的壳里头,有谁会就这样忍心舍弃自己的小孩啦。想要被我讨厌,至少要毫无理由地残杀一半的人类才行。这样的话我就会讨厌你。」)
“昴的父亲说的事情有点恐怖啊……”法兰黛莉卡捂着嘴说。
“毕竟是【孩子】啊。全天下的父母,都不会毫无理由的抛弃自己的孩子吧。”赫利贝尔说。
“那可说不准吧。”梅丽说。
在场的气氛一下沉重起来。
啊啊,忘记了,这里亲生父母还在身边的人,似乎难得数出……
“有那样的父亲,很幸运啊。”加菲尔的感叹,最终打破了沉默。
(「早上我也这么想,没想到刚刚又突然变了。你那张脸,是怎么了?」
「……我说过啦。因为我有喜欢的女生了。」
——银色光辉牵起菜月·昴的手。
「而且,还有女生说喜欢我这种人。」
——蓝色的温热光芒,轻轻推菜月·昴前行。)
“一直以来坚持下去的动力,他总是那么简单就满足了。”
喜欢,和被喜欢而已。
两名被提及的女孩脸色发烫。她们对自己在菜月昴心中的重要程度又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先不管这个,你说你有喜欢的女生,还有女生喜欢你,这是怎样?劈腿脚踏两条船?凭你?」
「讲那什么话!我自己也觉得很恶劣啊!可是没办法呀!一等星有两个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应该嫉妒呢?”艾米莉娅假装苦恼的揉着头发:“如果昴跟我讲一讲家里的事情,那么我就原谅他好了。你说是不是,帕克?”
“嗯嗯,莉娅做什么我都支持。”小猫精灵的眼瞳中闪烁过一道危险的光:“不过看上了我的女儿,还有心思在乎别的女人,这小子胆子不小啊。”
他在空中转悠几圈,最后落在了桌面上。
“嘛,莉娅开心就好了。”
蕾姆坐在一旁,没有出声。
本来不奢望能得到回应的单恋,居然被对方这样牵挂。已经,幸福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要去往那人身边的急切心情,从未如此强烈。
走错了路的菜月昴,终于从父亲那里学到了“人”的多面性。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人会有很多不同的时候。
所以,单纯模仿那个人展现出的某一面,必然会失败。
(「不过,这样担子稍微减轻了。再来就是未来的事。从现在开始吧。」
「哦,嗯。那个,给你添了麻烦真的很……」
「如果觉得抱歉,好好花时间报恩就行啦。将来好好养我跟你妈吧,长男。」
——因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昴无法动弹。
「————」)
“……”
“……昴,会来到这边的世界吧。”尤里乌斯说。
“也就是说——”
无论是怎样的期许,无论怎样的未来,都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父母,被远远的抛在了看不到的地方。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这是无论怎样也弥补不了的遗憾啊……
“……菜月先生,也会想家吧。”奥托说。
就像自己一样,刚刚离开家的日子里是迷茫的,于是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充实起来,拥有目标,让自己成为有颜面对家人的孩子。
但是,无论怎样,他最终是可以逃回去的。
他的父母就在那儿,在那个他熟悉的家里。那是一段很远,却并非无法到达的旅程。
而菜月先生,却已经再也无法回家了吧。
(「————诶,昴。」
「你也碰上了很多事吧。所以,我要说的就只有一句。」
「——————」
「加油喔。————我很期待,儿子。」)
“如果能告诉他,他的儿子将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骑士就好了。他,教育出了非常棒的人才哦。”莱茵哈鲁特微微感到遗憾。
“他的儿子,会变成我们的救星呢。”
“是很厉害的人喵。”
“我也很想与昴的父亲见上一面……昴不会弄哭我的哦。”艾米莉娅笑的恬淡。
菜月昴回以昂首阔步的姿态,向家中走去。
(「学生菜月·昴完成……大概三个月不见了吧。」
确认镜中的完成样貌,昴像是完成一份工作般叹气道。)
“这套衣服,很帅气啊!”加菲尔说。
(「唉呀,想说你来问我制服放哪,八成是要拿去烧,所以我做了很多准备……结果是白做了。」
「儿子问制服放哪竟然是为了烧毁?而且老妈还事先为烧毁做好准备,这是什么阿撒不鲁的发展……?」)
如同其父先前所言,菜月昴的母亲却是很不靠谱的模样。
而且他们也了解到了昴一家对于蛋黄酱的执念有多深。
“不要把那种东西带到这个世界来啊——”塞西尔斯抱头长呼。
在母亲关于“世界和蛋黄酱你要哪一个”的抉择中,菜月昴选择了世界,由此被母亲断定不是真的喜欢蛋黄酱。
“喂喂,这个推断也太草率了吧。”安娜塔西亚扶额,“完全没有因果联系不是吗?”
(「仔细一想,有着恋父恋母情节的我真是个Family控呢……」)
除开本身喜欢蛋黄酱的原因,追寻父母的影子,也变成了昴对蛋黄酱狂热的一大理由。
不过大家还是没想到,居然多达七百七十七瓶蛋黄酱之多。
“好可怕,老大这样的男人……”塞西尔斯光是看到菜月昴一口气闷掉蛋黄酱,他就已经开始难受了。
那种酸呼呼腻呼呼的奇怪糊状物,会喜欢的人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啊!
与母亲告别,准备出门,却遭到拜托带一盒泡芙回来的菜月昴,此刻真是满头黑线。
(「拜托别这样挫儿子刚拿出的干劲好不好。我本来就很严以待人宽以律己了,傲慢的劣根性都深入我的骨髓啦。」)
“唯独这句话你说出来是谁也不信的吧。”库珥修说。
“后半句倒是没错,但严以待人宽以律己这种话,果然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这么认为吧喵。”菲利克斯连连点头。
哪个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家伙,会做到这个程度啊,为了有愧于他,亦或是犯下过打错的我们。
菜穗子最终与昴一同出门,走在路上,母子之间聊着天。
(「昴是个很拼的孩子,硬是勉强自己做很多事,因为爸爸乱来的兴趣很多,所以你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很累吧。」
「妈、妈妈……你什么时候知道……」
「我说呢,昴。」
「不是常言到,小孩子看着父母的时间,比父母想象中还要来的长吗。」
「——————」
「可是呢,反过来也是喔。父母看着孩子的时间也比小孩子想象中还要来得长吗。妈妈也是一直看着你,比你想的还要久哟?」
昴只能呆若木鸡。
「美乃滋的事,还有不去学校的原因……」
「只要是妈妈能给的都会给你,可是妈妈不管做什么最后都会搞砸。不过————」)
奥托看着这位母亲,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那位温柔的,高贵的夫人。那位不放弃的、深爱着自己的母亲。
明明是这样奇怪的孩子,却怎么也不愿意放弃,温柔的抱住了自己,甚至因为一句话而哭泣。
母爱,就是这样伟大的东西吗?
久违的开始想家了。
(「她们是很棒的女孩。配我真的太可惜了。」)
“如果昴不愿意接受蕾姆,蕾姆也不会选择别人哦。”蓝发女仆如此说道。
“我,我也是——!”艾米莉娅想起那个亲吻,然后轻柔的将手放在腹部。
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呢。
“老大艳福不浅——算了,这样子换来的艳福别人也消受不了吧。”
(「嗯嗯。————果然是那个人的孩子呢。」
这句话,对昴来说意义有多么重大。
「我有做到吗?我真的够格称作那个人的孩子吗?」
「没问题的。毕竟,你的一半是妈妈给的,要是变得有爸爸一半帅的话就算过关啦。」
「你有自觉你组成我身体的基因是不良品?」
「有爸爸一半的帅气后……那剩下的一半变成昴不就好了?」)
“结果,母亲的洞察力其实也意外的敏锐呢。”安娜塔西亚笑着说。
“【那个人】,就算是他都被这样的东西困扰过啊。”碧翠丝嘟囔着。
已经迷茫过了,所以,不愿意看到继续迷茫的贝蒂吗?
真是温柔啊,昴。
分别的时刻,还是会来临。
菜月昴对母亲,说出了分别的话语,夹杂着无数的愧疚和歉意。积累许久的情绪一次性涌出,连眼泪都夹杂着滚落。
(「昴。————没关系的。」
「……没、没关系?」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所以说用不着那么拼命地找话说。」
「你说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妈妈啊。」
………
「……对不起,妈妈。结果我最后还是没法为你们两人做些什么。」
「并不是希望你做什么才生下你的喔?是想要为你做什么才生下你的。因为想要爱你,妈妈才会生下你。」)
“想要为孩子做点什么,才会生下孩子的母亲吗。”法兰黛莉卡看着那位,普通,却意外闪耀着不可言语光辉的女性。
那一天母亲离开的样子,仍旧刻在心间。
加菲尔也握紧拳头。
“母亲……”碧翠丝回忆着艾姬多娜将书交给自己的那一天,以及在那之前,无数快乐的日子。
母亲,母亲。
(「啊啊讨厌。一直哭很丢脸耶。」
「哭有什么不好。你出生的时候哭的可响亮了。一开始任谁都是哭得不成样子。遇到很多事,在各种状况下哭泣。」
「————」
「而哭了那么多,最后可以笑的话,那就全都没问题了。重要的不是一开始和途中,而是最后。」
「也就是说,结果好就一切都好?」
「和那种接受的方式又不同了。这是妈妈出给你的作业。」
回答的机会一定不会到来。)
“最后,才最为重要吗?”
这简直与菜月昴的情况不谋而合。
一个轮回一个轮回的堆砌死亡,最后得到真结局的幸福。
但是,这样的想法,真的对吗?
那位母亲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所谓哭泣的过程,能如此的惨烈吧。
莱茵哈鲁特并不认同这种结局论。并且,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安。
(「————路上小心。」
然后轻轻挥手,微笑着这么说。
「————我走了!」)
最后的告别,正如穿越的那天一样,弥补了遗憾的菜月昴终于彻底告别了过去的一切,全身全心的,投入到了未来之中。
来到学校,打开他所属班级的大门,里面唯一的人——
——靠着窗框,学生制服模样的艾姬多娜,正微笑着看着他。
强欲魔女对他讲述了很多事情,包括试炼的目的,以及她所渴求的东西。
(「过去的心理创伤的象征,以及过去的罪恶感来源,两者你都找到了答案。对这件事,我想以如雷掌声称赞你。」
「从头看到尾……你连我流鼻水大哭的样子都看到了!?」
「对扑起那一段,连我都忍不住热泪盈眶哟。」
「闭嘴啦!不准对其他人说,丢脸死了!」)
对不起,我们现在全都知道了。
菜月昴被艾姬多娜丢出试炼,在坟墓当中醒来。他看见了倒在一旁的艾米莉娅。
【嫉妒-13】,【亲子】便播放完毕。
介于这张卡牌的内容没有多大冲击,周围的大家心情也很好——
——菜月昴面对了过去,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获得了成长,全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虽然还有几人对此表示担忧,但总体而言状态很好。
于是,【嫉妒-14】便紧接着被插入。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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